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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保险资产管理业协会副秘书长张倩:迎接老龄工作时代 建设养老金融生态

中国保险资产管理业协会副秘书长 张倩

  2021年11月18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强新时代老龄工作的意见》正式印发,强调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将老龄事业发展纳入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促进养老服务、健康服务、社会保障、社会参与、权益保障等统筹发展,对于有效应对我国人口老龄化,促进国家发展,提升百姓福祉,确保社会稳定,用好我国人口资源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具有重要意义。

  一、时刻牢记群众利益,逐渐完善养老机制

  自古以来,老有所养一直是人们生活中的美好憧憬之一。从最早的生老病死听天由命,到依靠家庭积累和子女养老;从古代的宗族、祀田、义庄、善堂等扶助养老,到政府官员致仕退休制度;从近代的家族企业成员代际传承,到慈善机构给予部分支持;从新中国成立后在东北地区开展劳动保险试点并颁布《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保险条例》,到出台《国务院关于工人、职员退休处理的暂行规定》;从1956年我国发布《高级农业生产合作社示范章程》明确提出对老年农民实施养老保障,到1992年我国开始试点农村养老保险制度,直至2009年我国实施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制度;从1986年开始提供合同工养老保险、1988年开始实行企业职工养老保险,到1991年我国全面推动企业养老保险制度改革、2014年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险制度改革并统一企业和机关事业单位的养老保险待遇;从1995年国务院发布《关于深化企业职工养老保险制度改革的通知》,建立养老保险账户兼顾社会统筹和个人账户,到2010年《国务院关于印发完善城镇社会保障体系试点方案的通知》发布,对基本养老保险的社会统筹基金和个人账户基金实施分账管理,再到2014年我国合并农村社会养老保险和城镇居民社会养老保险,建立全国统一的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制度:随着时代、经济和社会的发展,我国养老机制逐渐完善。

  二、紧扣我国养老需求,逐步优化养老支持

  养老是每个人必须面对的重要人生阶段。基于生命周期的视角来看,人们的收入和支出具有一定的阶段性和波动性。随着医学发展,人均寿命逐渐延长,人们在退休之前形成的家庭结构、资产、收入、收益等是否足以支撑退休以后的基本消费、疾病治疗、精神生活等各类需求及其支出,成为个人、家庭、社会共同面对的重要课题。在《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强新时代老龄工作的意见》《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制定和实施老年人照顾服务项目的意见》《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切实解决老年人运用智能技术困难实施方案的通知》等一系列政策文件的引导下,社会各方开展了丰富的探索和实践。

  兼顾个人和家庭,从单一支撑到结构支持。以往我国居民大多依靠单一方式养老,很多情况难以兼顾。在依靠子女赡养的模式下,无法定扶养义务人、无劳动能力、无生活来源、严重残疾的家庭难以承担养老成本,尤其农村地区以往只能通过五保户供养政策为重点贫困对象提供最基本的吃饭、穿衣、就医、居住、丧葬服务。在依靠企业扶养的模式下,大中型企业提供的退休金、工会福利等能够满足退休职工需求,而小微企业则因资源有限无法满足退休职工需求。在依靠政府养老的模式下,我国老龄化速度之快全球前所未有。国家卫生健康委发布的《2020年度国家老龄事业发展公报》显示,截至2020年11月1日,全国60周岁及以上老年人口26 402万人,占总人口的18.70%;全国65周岁及以上老年人口19 064万人,占总人口的13.50%;全国老年人口抚养比为19.70%,比2010年提高7.80个百分点。预计到2035年,我国65岁及以上人口将超过3亿人,单独依靠政府全面承担养老任务并不现实。建立多层次养老保障体系,使政府、社会、家庭、个人、企业、金融机构等同向发力,是解决养老挑战的必由之路。

  兼顾防险和保障,从基本生存到多样需求。最基本的养老首先体现在解决吃饭居住基本生存问题。例如,《礼记·王制》记载:“夏后氏养国老于东序,养庶老于西序;殷人养国老于右学,养庶老于左学。”汉文帝颁布《授粥法》,为80岁以上老年人每月供给一定数量大米,防范其断粮风险。后来养老逐渐覆盖基本消费,除基本的衣食住用行外,还兼顾部分后代的基础教育,以培养可扶助赡养老年人的家庭支柱。我国自1991年开始探索建立基本养老保险,逐渐形成了由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社会保障基金构成的养老金体系第一支柱。据国家卫生健康委发布的数据,截至2021年底,全国基本养老保险覆盖人数达到10.3亿人,基本医疗保险覆盖人数达到13.6亿人,参保率稳定在95%以上。与此同时,除提供基本养老保险和公益性养老服务外,我国还聚焦老年人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从避免身体失能、防止健康问题、完善照护服务、改善经济困难等方面着手,逐步建立基本养老服务清单和老年人能力综合评估制度,加强健康知识宣传教育,努力构建居家养老、社区养老、医养康养相结合的服务和健康支撑体系,满足我国居民养老的多样需求。

  兼顾企业和社会,从封闭运行到开放协同。1986年,国务院颁布《国营企业实行劳动合同制暂行规定》,明确要求国营企业的养老保险由企业和职工共同缴纳,并规定具体缴费额度以及退休后养老金待遇。1991年,《国务院关于企业职工养老保险制度改革的决定》规定“要逐步在全国建立起基本养老保险制度、企业补充养老保险和职工个人储蓄性养老保险相结合的制度”。2004年,我国出台《企业年金试行办法》,并于2008年开始在五省市试点职业年金,面向机关事业单位人员,采用个人账户方式管理,单位缴费比例为本单位工资总额的8%,个人缴费比例为本人缴费工资的4%。2017年,《企业年金办法》出台,要求企业年金由企业与职工集体协商、自主确定,企业缴费不超过本企业职工工资总额的8%,企业和职工个人缴费合计不超过工资总额的12%。从养老金体系的第二支柱建设情况来看,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公布的数据显示,截至2021年末,我国有11.75万户企业建立企业年金,参加职工2875万人,企业年金投资运营规模2.61万亿元,当年投资收益额1242亿元;职业年金基金投资运营规模1.79万亿元,当年投资收益额932亿元。同时,我国将老有所为和老有所养结合起来,扩大老年教育资源供给,将老年教育纳入终身教育体系,鼓励有条件的高校、职业院校、社会力量筹建老年大学,支持街道社区为老年人提供文化体育活动场所,完善就业、志愿服务、社区治理等政策措施,深入开展“银龄行动”,使老年人和企业、社会的关系不再局限于退休关系,在各类领域引导老年人充分利用掌握的专业知识和丰富的生活经验进行再就业,发挥老年人的积极作用。

  兼顾储蓄和投资,从应对风险到从容生活。养老储蓄是人们应对风险的方式之一。例如,南宋《新安志》记载:“愚民嗜储积,至不欲多男,恐子益多,而赀分始少。苏公谪为令,与民相从为社,民甚乐之。”意思是一位苏姓知县顺应人们积累银钱的习惯,鼓励当地居民结社成立养老基金会,平日将余钱存入,年老时再取出。改革开放后,我国有部分银行提供以养老为目的的储蓄存款业务。具体做法是:在职工有固定收入时,定期分次存入一定钱款,约定存期,到期后定期分次支取存款。目的是帮助储户在晚年无工资收入时有些补助收入。这种存款多适用于集体企业、乡镇企业、个体工商户等不享受国营企业劳保福利待遇,退休后生活费用没有可靠保证的职工个人。养老储蓄存款业务不仅可以扩大储源,为社会主义建设筹集资金,同时也为老年人安度晚年创造了条件(李伟民,2002)。为持续推进养老金融改革工作,丰富第三支柱养老金融产品供给,进一步满足人民群众多样化养老需求,2022年,《中国银保监会办公厅中国人民银行办公厅关于开展特定养老储蓄试点工作的通知》印发,使养老储蓄业务进入新的阶段。养老投资也是人们从容养老的方式之一。1995年,《中华人民共和国保险法》出台,明确了保险资金投资范围。2003年,我国首家保险资产管理公司成立,标志着保险资金运用开启集中化、专业化运作。此后,股票、企业债、未上市股权、不动产等投资渠道陆续放开,有序推进保险资金运用市场化改革。中国保险资产管理业协会2021年统计数据显示,目前我国第一支柱、第二支柱养老金投资运营规模占比接近60%,基本养老保险投资运营比例不到20%。社保基金可由社保基金理事会直接投资,也可委托投资。企业年金自2007年开始投资运营,2020年末实际运作资金金额达到2.2万亿元。职业年金自2018年全面启动投资运营,2020年末投资规模达到1.29万亿元。

  三、迎接老龄工作时代,构建养老金融生态

  在《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强新时代老龄工作的意见》引领下,我国养老金融生态也将迎来新的发展阶段,统筹利用现有的各类资金、产品、渠道,支持多层次、多支柱的养老金体系发展。

  以保基本为原则,提高我国养老金第一支柱的可持续性。对于第一支柱,加强规划引导,实行积极生育相关支持政策以提升总体生育率,推进渐进式延迟退休政策,提高最低缴费年限,实行带有激励性的退休金领取政策等,有助于逐渐做大做实基本养老保险个人账户,继续推动基本养老保险全国统筹和社保划转等服务发展。

  以降成本为原则,促进我国养老金第二支柱的长期积累。对于第二支柱,营造良好的营商环境,加大研发制造生产力度,支持技术成果转化和服务创新,促进企业发展,是夯实第二支柱的基础。同时,对符合一定条件的职工实行自动加入、选择退出的机制,按企业规模从大到小分阶段逐渐扩大企业年金的参与范围,可探索建立国家层面的集合养老金管理平台,实施针对低收入人群的缴费配比税收政策,发挥财政资金的杠杆效应,为中小企业、创新型就业人员等提供相关服务,扩大对劳动人口的支持力度。

  以广覆盖为原则,促进我国养老金第三支柱的稳健发展。对于第三支柱,以账户制为基础建立全国统一信息平台,丰富账户类型设计,设置不同风险偏好的投资组合选项,并审慎规划、有序衔接第二支柱和第三支柱涉及的账户,促进税收优惠、投资管理、缴费流程、账户记录以及资金转移接续,探索对合格个人养老金融产品投资业务的利息收入和金融产品转让收入免征增值税,重点关注长期业绩表现、资产管理能力和各类风险防控,鼓励合格市场主体参与竞争,促进其提高养老投资管理能力、投资分散度和服务多元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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